（“兵家亚圣”吴起，图片来自网络）

司马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是如何评价吴起“变法兴楚”的？

余大中

司马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专章介绍“兵家至圣”孙武和“兵家亚圣”吴起，对吴起“变法兴楚”予以重点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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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前440年－前381年），卫国左氏（今属山东定陶县，一说今属山东曹县）人。战国初期军事家、政治家、改革家，兵家代表人物，被誉为“兵家亚圣”。吴起《吴子兵法》与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孙子兵法》合称《孙吴兵法》，北宋时期列入《武经七书》，在古代军事典籍中占有十分重要地位。唐肃宗时，吴起等10位名将供奉于武成王庙，称为“武庙十哲”。宋徽宗时，追尊吴起为广宗伯，列宋武庙七十二将之中。

（吴起“变法兴楚”，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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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变法兴楚”发生在楚悼王当政时期。公元前401年，楚悼王熊疑即位时，所面临的最主要威胁是赵国、魏国、韩国“三晋”。公元前400年，“三晋”联军在乘丘大败楚军。公元前393年，楚国攻打韩国，夺取负黍。公元前391年，“三晋”联军实施报复，在大梁、榆关大败楚军。楚国“厚赂于秦”，秦国攻占韩国六邑，“三晋”转而对付秦国，楚国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在严峻形势面前，楚悼王自己没有脱困良策，手下也没有替他出谋划策、解难分忧的大臣。当时屈、景、昭三大贵族势力强大，欺压百姓有许多套路，但在治理国家、抵御外侮方面却毫无招数。

03

内忧外患之际，吴起来到楚国。公元前386年，吴起担任楚国令尹，亦即宰相，针对“大臣太重，封君太众”问题，旋即在政治、法律、军事等领域实行“伤筋动骨”的改革。

其一，均爵平禄。“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禄，减百吏之禄秩。”凡是封君贵族，已传三代的一律取消爵禄，废除旧贵族世官特权，剥夺王室贵族威权。同时停止对疏远贵族的按例供给，并将国内贵族充实到地广人稀的偏远之处。

其二，精官简政。“罢无能，废无用，损不急之官。”在官员选任上，裁减冗官，选贤任能，罢除无能之辈。在官秩设置上，精简重复机构，削减官吏俸禄，减省无用开支。既积极重用贤士，又大力整治腐败。

其三，移风易俗。“使私不害公，馋不蔽忠，言不取苟合，行不取苟合，行义不顾毁誉。”重点要求各级官员公私分明，言行端正，不计较个人得失。廓清吏治、整顿作风，改变风俗习惯，杜绝权门请托之风。

其四，强固都城。为加强郢都建设，吴起将“两版垣筑城法”修改为“四版垣筑城法”，加快筑城速度，提高工程质量，建立强大而坚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

其五，加强军事。吴起认为：“强国之要，在于强兵”。之所以均爵平禄、精官简政、移风易俗，其目的都是为了节省财政支出，将资金用于军队建设，提高一线士兵待遇，增强部队战斗力。

04

吴起变法收到明显成效，楚国日渐强盛，军力迅速强大，变被动挨打为主动进攻，重新形成了兵震天下、威服诸侯的格局。

《史记·吴起列传》记载：“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诸侯患楚之强。”一下子将楚国疆域扩展到洞庭湖、苍梧郡一带。公元前381年，楚国援赵，与魏军大战于州西。赵国借助楚国攻势，火攻棘蒲，拿下黄城，楚赵两军大败魏军，战胜列强之首魏国。整体上看，楚国有望重振昔日楚庄王称霸中原之势。

（楚悼王，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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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讲，吴起变法是一次打击楚国世袭贵族和既得利益集团的政治经济特权的运动，是一次得罪有权人、有势人、有钱人的运动，必然遭到激烈反对和深刻仇恨。公元前381年，楚悼王病逝，楚国旧贵族趁机发动军事政变，吴起被乱箭射杀，尸身被车裂肢解，变法失败。

《史记·吴起列传》结尾有“惨礉事楚，死后留权”八字评论。当时，吴起自知在劫难逃，就趴在楚悼王遗体上，旧贵族乱箭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楚悼王。楚肃王即位后，将射中其父遗体的宗室大臣共70多家尽数诛杀。吴起在生命垂危之际，仍然“用兵权谋”，与敌人同归于尽。《吕氏春秋》称之为“吴起之智”。

（作者简介：余大中，湖北荆州人，文史研究和写作爱好者）

（吴起广场吴起雕像，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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