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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生下太子,马上被封皇后,好姐妹却偷劝她“快出宫保命”(无心皇后有几个男主)

网络整理 2022-05-15 最新信息


故事:她生下太子,马上被封皇后,好姐妹却偷劝她“快出宫保命”

本故事已由作者: 顾若棠,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正月初八

“本宫尚在江南家中时,琴棋书画各有一位老师,均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先生。不过,本宫旧时在苏州云来寺听过一位先生的琴音,如登天籁,使得多年来未再有得心之曲。不知柳大人如何让本宫对你的琴艺略为点评呢?”

元宵未到,庞太师便带了不少珍品进宫。眼看太后被他哄得合不了嘴,燕妃的神情便更跋扈起来。

一旁的瑾妃更是一早便使眼色。

我明白她的意思,庞太师此行就是给燕妃笼络关系。如今四处盛传皇上要立后,此举既讨了太后欢心,也顺了朝臣的意,还让众妃嫔明白强敌在前知难而退。

一时兴起,还让同行的柳探花献曲。而皇上每每赏音律闻丝竹都会与我同行,这腔自然就搭到了我身上。

“清妃娘娘精通音律,微臣仅当献丑,娘娘随意便是。”朝中盛传新晋探花柳翊乃庞太师早早相中的东床快婿,虽为探花,可名声却极大。

“素闻柳大人文采飞扬,书画了得,琴艺更是卓然不凡,怎会是献丑呢?只不过本宫独有所爱。”我顿了顿,侧身微见燕妃已然脸色铁青,看来这下马威的把戏该收了,“不知先生欲奏何曲?”

他未语,淡淡轻笑,嘴角略微扬起,已然扬袖入座。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流水。”语毕琴音起,果真如传闻,浩然磅礴,云中高山,玲珑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盘。

宫中乐师技艺一流,琴声却总缺了几分灵韵。我原本对这种趋炎附势之徒不太在意,而这琴音却听得甚是熟悉。瑾妃在桌下掐了我一把。这一掐还真把我从这《高山流水》里给掐了回来。

最后一音落弦,他站了起来,屈身谢礼。太后甚是满意地点头嘉许。

“不知清妃娘娘有何赐教?”他侧过身来。

我不禁心中一紧,原本太后嘉许此事就可作罢,太后嘉许过,我岂能不点头称是?如此穷追不舍,莫非是庞太师授意的?我望了一眼瑾妃,她似也神情凝重。

堂中各妃嫔应是都明白,庞太师怕是要拿我示警了。

“如此寒冬腊月,两位大人专程来看望太后,本宫以为柳大人会以《梅花三弄》应情应景,以示两位大人卓然高洁之心。却不想柳大人会奏《高山流水》。柳大人可是刚金榜题名,正是一展抱负之时,皇上也甚是器重大人,不知大人是否有好友仙去?此等良辰美景,也让大人忧心不去,怀摔琴绝弦之意呢?”

我扬扬眉,太后也似是记起这《高山流水》的典故,有些不快。庞太师也有些着急,眉头深锁,应是担心这柳翊入朝不久,尚不懂得这些辞令,稍有不慎可是会送命的。

“娘娘言重了,女为悦己者容,伯牙为子期鼓琴,作此《高山流水》。如今微臣有幸蒙皇上赏识,在座各位娘娘都是微臣的知音。”他再次屈身谢礼,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看向我这边,似笑非笑。

似笑非笑,别有深意。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调停:“好了,都别说了。清妃,哀家知道你向来清高,就别为难柳大人了。”

城门的礼炮响起,浩瀚夜空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我闭上眼,轻抿杯中清茶。来年,怕是不再如此寒冬一般宁静了。

2.阳春三月

瑾妃一大清早就差人让我到钟秀宫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遇见燕妃和太后在赏花。她用眼角看我,甚是得意。盛传太后会在十月寿辰的时候逼皇上宣布立后。元宵过后,燕妃就没离过太后,还时而让柳翊进宫给太后作画题词。

总会在清秀宫外遇见他,匆匆而过,行一次礼问一声安。

“那天你也不是没看见,太后现在觉得我们这宫在争宠。前些日子我不是病了么,太后专程来看我,居然被那个燕妃喧宾夺主,还暗示太后我身子虚生不出皇子!”

我还没坐热,瑾妃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昨日我去请安,太后竟说我身子不好就别外出赏花了。这次的赏花会,让那个燕妃占尽了风头。”

“是吗?方才我经过御花园还看见她陪着太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喝了口茶,淡淡然,“都说十月太后大寿胜负就有分晓了,既然她成竹在胸,那就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还没说你呢,赏花会为何不去?”她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

“吵。没什么好看的,好东西都在庞太师家。”我莞尔,燕妃有庞家这个靠山,胜负或许本就是掌中之物。

“清扬,自从外公离世,就只有我们两人在这深宫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她扶着我的肩,神色忧愁,“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去看了惠贵妃,我们进宫的时候她一直很照顾我们。如今年华老去,连宫女太监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朝中无人,以后的日子我们该怎么过?”

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四周静得连微风和烛光的声响都能听见。

是啊,外公死后,我们在朝里就没有家人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无心皇后之位,可已经到了这风口浪尖,进退也两难。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瑾妃低声凑上前来:“我听闻江南吏治不清白,皇上早有巡察之意……”

瑾妃告诉我,过几日礼部会送上一些山水画作,务必要趁燕妃把心思花在太后身上的时候带皇上去看,趁皇上心仪之际提一提思乡之情。现在阳春三月,正巧应了皇上想要亲自巡察江南之意。

“你记得,在江南的时候一定要尽量讨得皇上欢心。只要能怀上龙嗣,太后再喜欢燕妃也无话可说了。”

“那么容易怀上,这宫中便不至于子嗣凋零了。”

“那……江南出美女。就让皇上在江南带几位女子回来。宁愿群芳争艳,也好过燕妃一枝独秀。”

瑾妃说这话的时候,怀着很是笃定的眼神。

过去外公嫌弃我不是宗室,总是只帮瑾妃。可我知道,瑾妃是真的把我当作一家人。小的时候,我们曾在同样先生那里学艺,那时候无话不谈。

瑾妃说,来后宫的女子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想我没有,但我知道瑾妃有,所以她才会把我争皇后当作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可是瑾妃却失算了一件事,皇上不仅带上了我,还带上了柳翊。出行那天我才看见,他跟在曲公公身后。难怪燕妃对游江南一事没有什么动静。

“微臣给清妃娘娘请安。”他向我行礼,很是虔诚。

“柳大人不必多礼,皇上不愿张扬,日后在外柳大人就叫我许姑娘好了。还有,皇上也不能称皇上,要叫三公子。”

“臣遵旨。”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身影有些眼熟,隐隐有些不安,不愿再与他多言。

3.正是江南好风景

“太白有诗曰:‘烟花三月下扬州。’皇……三公子此行却转向苏州,看来足以表明三公子对许姑娘您的一片心意呢。”夜半,我坐在凉亭品茶,柳翊骤然出现。

他走到我跟前,向我微笑行礼。

“柳先生坐。”我抿了抿嘴,转眼向着别处。

“三公子去了画舫,许姑娘不跟去么?”他笑道,明知我不愿与他多言。

我佯装轻松:“柳先生是聪明人,三公子要去哪里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这江南,本就是个浮华旖旎的地方。”

他轻笑,似是有所指般:“许姑娘果然如传闻中清修不若凡,那些凡尘俗名在许姑娘眼里似乎不值一提啊。”

我看了他一眼。

清修不若凡么?

可我到底是个凡人。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站起身。

“在下为许姑娘演奏一曲。”他说完,从身后拿出竹笛,悠扬婉转的笛声清幽而来。

月光从天际洒下来,就如同这笛声,清幽而宁静,像是湿润了心扉。

“这,叫什么?”

“许姑娘不知道么?”他笑道,“《潇湘曲》,在在下的家乡颇有名声。”

“我所学的,只不过是进宫前的必修课。以前也以为自己样样精通……”我不禁有些感触,这晚风是苏州的晚风,久违了太多年。

“云来寺,柳先生去过么?每年元宵,家里人会去寺里还愿,那也是我为数不多能走出闺门的时候。我在那里听过一位先生的曲,惊为天籁,方才明白自己所学仅为皮毛。后来我一直求父亲请那位先生来府上教我,可下人们去打听说是法寂禅师的朋友,只是暂住在寺内。”

柳翊默了一会儿,起身向我作揖行大礼,轻声道:“谢娘娘谬赞。”

我惊愕,瞪大眼望着他。晚风里似是骤然飘起了丝丝细雨。

“原来是你……”

——

自皇上登基以来,只有先皇后曾诞下过皇子,无奈幼年早逝,没多久皇后也郁郁而终。自那以后皇上便勤于朝政,每个月来后宫的日子屈指可数。如今皇上已过不惑之年,太后重提立后之事,期望皇上能忘了先皇后。

在往江南的路上,皇上问我想不想当皇后。那时我很惊愕,此等进退两难的话,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却说:“太后逼我立后,她属意谁大家心里有数。”

我笑道:“燕妃娘娘秀外慧中,娴良淑德,庞太师亦是朝中重臣,定能母仪天下。”

皇上大笑不止,最后颇有深意地望着我:“皇后对她而言是个地位,而不是朕的妻子。更何况庞太师在朝中位高权重……清扬,朕喜欢你和瑾妃,可太后不喜欢。”

是啊,外公已死,家中兄弟均不成器。我与瑾妃如无根浮萍,如今更是燕妃与太师的眼中钉。赢,于他无害。输,弃之无妨。

“正是江南好风景,皇上就忘了这些俗事吧。”

凉亭那一夜就好像是我的梦魇,神游太虚般飘飘然。我总在想,柳翊,真是当年的琴师么?那隔着花丛看不清的脸……当我想要靠近时,却又人声鼎沸分不清彼此。就是他么?

一时间,我觉得很慌乱。瑾妃说,我是没有故事的人,可她不知道,那年我所听到的曲子便是我的故事。绕梁何止三日,在那漫长的闺中闲时,那是我沉迷每日抚琴时的小心思。也正因为此,当初进宫之后靠着这一手琴艺一步步熬到现在。

“晚生自幼家境贫寒,那时许家下人来请我去当琴艺老师,实则当时我要进京赶考,便推了此事。然而,许家还是给了我不少银子,当年路遇灾荒,也靠了这些多出来的盘缠才能顺利抵京。”这两日,柳翊陪我去到苏州许多地方,画了许多画,也说了许多话。

“是么……当初我让管家去请,他回我不肯,我便发了火,让他多加些银子,总是能成的,却还是被拒绝了。我以为柳先生才华横溢,不屑于此等附庸风雅攀龙附凤之事。”

挑衅的话顺口就出来了,后悔都晚了半拍。

他突然低了语气:“许姑娘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更是自小选中进宫伺候皇上。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等穷苦书生呢?有谁不想一生清白,高洁浩然。可这世道,生来就不是尽如人意的。”

“柳先生可是在损我?”

“晚生不敢。”他有些踌躇,起身道,“三公子命晚生过几日去烟云山作画,就此告辞。”

“是么?烟云山是好地方,那柳公子一定要采得佳作,好回复三公子。”

我微笑莞尔。

4.烟雨蒙蒙

我知道柳翊始终是庞太师的人,他监视着我和皇上在江南的一举一动。可皇上乐于烟花柳巷,他乐于青山绿水。

“许姑娘为何来此良久也不做声?”凉亭内,柳翊正在作画,忽地开头,却始终未曾回头。

我悄然上前:“柳先生只身而来,定是不喜打扰。”

“是么?”他回过头来,云雾青山跃然于纸上,“那么许姑娘也定是不喜打扰,连婢女都未带呢。”

相视良久,会心一笑。

我不知道他会到了怎样的意,昨夜瑾妃派人送来的锦囊只有四个字,欲擒故纵。

我莞尔不语,低头看他的画。

“原来柳先生字号公卿。”我笑道,“昔日我的读书先生常提起的人中龙凤原来便是先生您。”

“什么龙凤,虚名而已。”他一阵苦笑,很是阴郁,“如今金榜题名,不也是做着附庸风雅的俗事么?整日题诗作画。”

这我倒是也遣人调查过,科举之后他便被太师看中将家中庶女嫁与他。但庞太师完全拿他当棋子,整日讨好太后。科举已过如此久,看来他也是有官品无实权。

“此一时,彼一时。”我坐下,“柳大人是庞太师的东床快婿,平步青云只是时间问题。不是么?”我突然把话挑明,他有些愕然。

随即低下头,眼里闪过奇异的光。

“娘娘对朝中之事倒也熟悉……”

云雨骤起,蓦地就飘起了细雨。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雨便磅礴起来。

沉默弥漫着周围,只听见雨声簌簌。柳翊默默拿出竹笛,吹起曲来。

悠悠地,我也轻松起来。如果曲调可以入画,那此刻一定是一幅人间仙境。如果当初,我能早些鼓起勇气向父亲请求让他来府上,我也许根本不会站在这里。一开始定了要进宫的族女也不是我,只不过先前入宫的族女不得宠,家里见我琴艺了得,姑且一试罢了。

如果……

“我们走吧。”断了思绪,我突然跑进雨中。

“娘娘?”

“我叫清扬,家住苏州城北许府。江南总多烟雨,等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为公子引路一程吧。”

他愕然,骤而微笑。

“晚生柳翊,恭敬不如从命了。清扬姑娘先请吧。”

回到行宫的时候,彼此都已全身湿透。门口的婢女一见到我们连忙拿来毛毯,拉扯间,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在西厢,而我和皇上在东厢。

“清……许姑娘好生休息,要是身体违和三公子可是会怪罪的。”闪烁、踌躇、犹豫、落寞,可以这样形容此刻的柳翊么?

“多谢柳公子关心。”话音刚落,皇上却从门外进来。

“清妃你果然出去过了,都淋湿了。”他急冲冲地走过来,连称呼都忘记了。

“谢三公子关心,清扬没有大碍。倒是三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没能迎接真是……”话未说完,我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骤然一片黑。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厢房内,皇上坐在我身旁。

“这几日不要出去了,朕不好。没有好好陪你。”他说着,门外有人通报。

“柳大人来了。向皇上和清妃娘娘问安。”

“告诉他,清妃醒了。让他也回去休息吧。”

我抬起头,隔着幕帘,好似看见了他的眼。就那么指尖大的缝隙,就那么一眼。

是哀伤。

皇上一待就是半个月,他陪我在行宫里作画,偶尔会遇见柳翊,他用很复杂的眼神看我。是什么呢?

夜里,皇上搂着我的腰,嘴里轻声地呢喃,“清扬你知道么,朕多想你能为朕生个皇子,这样朕就可以立你为后了。”

我不语,佯装入睡。

窗外月淡星疏,传来幽幽笛声,那是柳翊。我的心蓦地就玲珑起来,闭上眼,脑海里似有迷雾。看不清真真假假。

四月的时候,皇上去了扬州。留下我在行宫养病。

“娘娘身体可好?”

“可好?侍卫和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连个端茶的人都找不着。”我苦笑,意味深长。等了数日他终还是来看我。

“皇上,待得挺久了。”

“是啊……挺久了。”我起身自己倒茶,柳翊坐在幕帘外,“本宫素来福薄,若有子嗣,柳大人也不必为了燕妃娘娘来监视我了。”

沉默了起来。

突然就感觉呼吸急促起来,我望向帘外。

“清扬……”他突然站起来,撩起幕帘。

我一抬头,望见那一汪青山绿水的眼眸,终是有了笃定的神情。

是的,你当年为我弹的《汉宫秋月》,这些年,萦绕心扉的就是那一曲《汉宫秋月》的寂寞。

他的手碰到我的时候,有些颤抖,一如窗外细雨敲打的枝头。

他离开厢房的时候,我下意识就叫住了他。

“日后,你是柳大人还是柳翊呢?”有一种希冀,从心里冒出来。

他愣在原地,默默地回头,眼神甚是复杂。

“清扬珍重。”

5.骤变

回宫后,瑾妃一直追问我详细的情况。我没有与她细说,只道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你疯了?他是庞太师的人!”

“那天,府里没人……”我安慰瑾妃,“随遇而安吧,皇上不是很喜欢燕妃,这皇后立来就是为将来基业着想的。太后喜欢而皇上不喜欢,这嫡出的太子也生不下来。”

瑾妃点点头,只道也只能如此了。

回宫后,一切看似风平浪静,柳翊还是整日给太后作画抚琴。

还是会路过清秀宫,还是行礼问安。

江南的一切仿佛真的是一场云烟,已然消散。

“柳大人。”终于,我叫住他。

“娘娘有何吩咐?”

我看着他,他却低着头。是的,他不能抬头。

“没什么。只是想问柳大人,你说这御花园里的芬芳究竟是在花里,还是在风里。”

他愣了片刻。

“回娘娘,微臣认为,这花香是在风里,吹过便散了。而芬芳在娘娘心里,只得娘娘方能品。”

是这样啊。

“多谢柳大人,本宫果然不及柳大人博学多才。”

他最后说,“微臣告退。”

柳翊说得没错,花香在风里,已然吹散。芬芳也只能留在心里。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可就像他说的,这世道,本就不如人意。

七月初七的灯会,皇上和太后以及众嫔妃一同赏灯。就在燕妃给太后献礼的时候,我却倒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周围全是人。皇上和太后站在我身边,一脸笑意。

“恭喜清妃娘娘。”

那一刻,天空好似摇摇欲坠。

瑾妃问我,到底孩子是谁的,我望着她,哑口无言。

“天知道呢。”

“清扬,我好怕。如今你有了身孕,十月的时候太后可能不会立后,可孩子一出来。甚至,孩子没有出来时,庞太师为了不让你立后……”

“我知道。”

“你告诉我,柳翊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他到底会不会告诉庞太师?”

我没有答她。

眼看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却甚少看见柳翊了。我甚至没有机会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个局。而我,却也索然起来。

我想起柳翊奏的《高山流水》。生不得知己,生亦何欢?

6.局中局

转眼又是腊月,这一年仿佛就是一场风雨,跌跌撞撞总算是过去了。瑾妃也松了口气,看起来柳翊是真的没有告诉庞太师。

正月十五的时候,孩子出生了。一出生皇上便立他为太子,取名元吉。

登门造访的人突然间多了起来,平日素不相识的官员,仿佛一夜之间都成了外公的故人。

人群里,我看见了柳翊。

“柳大人多日不见,已经是翰林学士了。真是恭喜。”

“清妃娘娘也即将贵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同喜。”看他的神色却是不快。

“柳大人,本宫还有一事不解。”

“娘娘请讲。”

“柳大人说芬芳在本宫心里,那么那花香芬芳是否也在柳大人的心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我。

“清扬……”他喃喃道,“快逃吧……庞太师……会在你册封之日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该说什么好?这一切总是预想得很恐怖,可来了却又如此平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到哪里去?”我看着他,一如那日在太后宫中那般咄咄逼人,“柳大人曾说世道不尽如人意,我只是没想到,柳大人竟然如此无畏,去遂了他人玉石俱焚的计谋。”

瑾妃托了亲信要送我出宫。她生下太子,马上被封皇后,好姐妹却偷劝她“快出宫保命”。

“册封之日近了。庞太师现在看得很紧,你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她说道,“你难道还在等那个男人么?你可知道他已经休了家中妻儿,根本就是在等死。你在他心里算什么?”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办。”头很痛。

“清扬,我死没有关系,家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人身居高位。太后素来爱名声,倒也不会诛九族的。可……清扬,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了。我真的当你是亲妹妹。”

我看着瑾妃,昔日的光景流连于脑中。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到最后,我还有一个姐姐。

可是柳翊,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7.末路

又是三月,江南的烟雨又朦胧之际,册封的日子也来临了。庞太师在大殿上公然指出太子非皇上所出,满朝哗然。皇上和太后更是怒不可言。

“清扬!你还有什么解释!?”皇上对着我大吼。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

“臣罪该万死。愿皇上饶过清妃娘娘……”柳翊跪在堂前,供认不讳。

我闭上眼,仿佛听见那悠扬的竹笛。

“那日你我同游烟云山,柳大人奏的竹笛还记得吗?那曲子很是清幽,本宫很喜欢,不知柳大人你呢?”

你眼里的光,你的落寞,你的哀伤,是真的么?

那些你来我往的辞令,话中有话的对白,借曲抒情的意境,都是局么?

那些萦绕在我心里的芬芳,没有进过你柳翊的眼么?

最后一次,这只有你我才明白的话。

你会回答我么?

他愣了许久,皇上和太后的咆哮我都没有听见。

最后他说:“臣罪该万死。”

原来到头来,真的只有我把它们留在心里。

“皇上,元吉乃皇上骨肉,皇上若不信,就传太医院令问个究竟吧。”

柳翊有些惊诧地抬头,回宫后他曾来问我怀中的是否龙种。那时我未语,只摇头。

柳翊,你受恩于庞太师,那太医院令则受恩于外公,元吉根本就是提前催产不足月而出。

“当日清妃娘娘晕倒之时,乃是七月,而娘娘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皇上。五个月前,尚未有江南一事,何来苟且之说。皇上知道臣妾是爱乐之人,柳大人琴艺出众,臣妾若是不欣赏,那才是有私。后宫宫规严明,若说是与人私通,柳大人时常进宫为太后献艺,臣妾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进进出出,也都是燕妃娘娘代为操办的,与臣妾何干?”

那一瞬间,我看见柳翊有些颓然的神色。

“如果我说,我不说此事,只是想知道我于他究竟是怎样的价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都过去了。”瑾妃笑道,轻抚我的额头。

庞太师位高权重,此事权当误会。燕妃也因此被太后摈弃。至于柳翊,则被流放边塞。

说是流放,半路就不会留活口。

在牢里,瑾妃带我去看了他最后一面。

“这一切都只是个局。是不是?”他并不抬头。

“当本宫第一次得知你就是当年的琴师时,便知道这是一个局。因为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缘分。柳大人出身寒门,庞太师为何对你青睐有加?还未登科之时便有庞太师门生为你荐言。难道当真是那蒙尘的璞玉终遇伯乐?这一切,想必柳大人在这狱中也想明白了吧?”

他轻笑:“娘娘聪慧,我也是遇到了娘娘之后才渐渐想明白这点。娘娘无欲无求,无懈可击。只有……”

只有我入宫后总提及的那一曲天籁,是他们孤注一掷的豪赌。皇上登基多年,膝下无一子嗣,当初先皇后产下一子却意外早夭,不久皇后也郁郁而终。这世上不仅没有那么多的缘分,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不过是先皇后有了和我相同的心思,却不慎走漏了风声。而宫内森严,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是日,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他被押送出了皇城,渐渐远去。

微风徐徐,我仿佛听见了玲珑天籁,我拂袖入座,轻奏一曲,《汉宫秋月》。

本宫还有一个疑问。你说,那萦绕在本宫心里的,究竟是当年的《汉宫秋月》,还是烟云山的《潇湘曲》,抑或是你这亦幻亦真的柳翊。

可惜,柳大人再也无法为本宫解答了。(作品名:《汉宫·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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