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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孤女:我夺公主所爱,嫁给那个害死我父亲的侯府世子(完结)(昭华公主11岁发生了什么事)

网络整理 2022-04-21 最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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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孤女:我夺公主所爱,嫁给那个害死我父亲的侯府世子(完结)

图片/陈钰琪古风

将门落尘埋孤骨,

一朝承恩宫门深。

藏锋显拙逢故郎,

恩情两报终无憾。

———《将门孤女》


将门落尘,春风拂照,孤女晚烟,承恩显贵。

这是我最近听过最频繁的一句话,我想,大概是昭华公主故意让宫女在我耳边撒说的,若不然,凤熹宫里,岂有她人敢拿我嘻说。

这话初听,像奉承我孤女得恩,是我的福气,再听,才明白,昭华公主这是想告诉我,我是承恩显贵,没有皇后恩重,我就什么都不是。

丫环欢颜给我插上锦朝阳金步摇,她欢喜全写于脸上,“小姐就是长得好看,这锦朝阳戴在小姐头上,今晚一定艳压群芳。”

“欢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少说狂言,注意自己的言行。”我本能的看一下房内,幸好没旁人,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瞅了又瞅,欢颜说得虽有些夸张,但的确,这锦朝阳戴在我头上,格外好看,显贵又大方,我低着眉,默默的把锦朝阳取下来,“欢颜,给我把往日那支银簪子戴上吧。”

欢颜不高兴的嘟着小嘴,“小姐,平日里你处处避讳就算了,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宴请了半个朝臣的侯门公子,谁不知,娘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你说亲的。”

我淡薄的笑了笑,手指不安的扣着精致的梳妆台,“娘娘厚恩,那是娘娘心善,如果我们僭越,那就是我们不懂事了,况且,这场盛宴,也未必是为我挑选夫婿的,主要还是为了昭华公主,我顺带着沾了公主的光,岂能不自知。”

欢颜努着小嘴,不以为然的说,“谁不知公主喜欢北辰侯府的世子,咱们不跟他争那景世子便是,难不成她占着景世子,还不让你挑一个如意郎君。”

我咬着薄唇,没有说话,公主瞧上景世子,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事,可是,公主瞧不上的,她也未必愿意放手给我挑一个,在她眼里,我不过就一个孤女,哪有资格与她同场挑夫。

好在,她不乐意,我也不稀罕。

我在想,昭华公主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呢,大概是三年前,我与公主及笄生辰相差两天,公主比我早一些,皇后娘娘让宫里做了一对锦朝阳的步摇,作为及笄之礼,赠给我与公主一人一支。

在公主眼里,她是皇后的独宠,怎的到我我这里,竟能与她同荣,她心里呕不下这口气,她同样也瞧不上我。

如同我瞧不上这锦朝阳一样,我真瞧不上这些恩宠,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我本是林将军府上的小姐,但我对阿爹印象不深,多半是从阿娘跟旁人的口中略知一二,却不晓其深。

听说,我三岁那年,阿爹打了一场空前的胜战,皇上风风光光的领着百官出宫门接阿爹,等来的,却是阿爹还发热的尸体。

听阿爹的护将说,阿爹死状极其难看。

原来,在京城大街,阿爹为了救一个骑在烈马上的孩子,反被拴死在马鞍上,阿爹被烈马拖在地上,走了几条街,直接造成他死亡的,是头部不停的撞击。

那孩子救下了,我阿爹却再也没回来了。

阿娘说,阿爹这辈子,应该有两大恼恨,其一便是死在市井。

戎马一生,阿爹随时作好以身殉国,战死沙场的准备,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市井,是阿爹毕生的恼恨。

起初说着这些,京城人无不敬重阿爹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话就变了味,他们话里话外取笑阿爹在马背上打了半个天下,却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马背上。

阿娘听着这些话,抑抑而终。

那年,我十岁,阿娘临死也没告诉我,阿爹的第二个恼恨是什么,我只记得,芳娘说让阿娘与阿爹合葬的时候,阿娘冷面热泪,“罢了,活着我困了他一生,死去就放他自由吧。”

芳娘是阿娘的陪嫁丫环,阿娘的葬礼,全是她在操持,诺大的将军府,连一个像样的主人都没有。

那日我跪在阿娘的灵堂跟前,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尽管一身素白衣衫,不施脂粉,皇后娘娘身上透着的贵气,还是那么逼人。

皇后娘娘给阿娘上一炷香,然后走到我跟前,她拉起我的手,温和的说,“晚烟,不怕,等你娘这事过了,姨娘接你进宫,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我只是愣愣的看着皇后娘娘,从来没有像她这般亲昵的叫着我晚烟,阿娘只会叫我阿烟,也从没人跟我提起过,我有一个皇后姨娘。

事后,芳娘把将军府的人全部遣散,亲手把我送入宫中,芳娘说,“小姐,将军府我帮你守着,在宫里你尽管依傍着皇后娘娘,她欠我们林家的,芳娘也不想让你进宫,可是你无父无母的,将来也不好说亲,你就先进宫住一阵子,欢颜陪着你,也算有娘家人了。”

虽说皇后娘娘待我极好,可在宫里,宠就是忌,我越渐学会察言观色,小心谨慎。

我不过是在凤熹宫里讨了九年的吃食,我时常会想起阿娘那冷面热泪的样子,也会想起阿娘说的,阿爹毕生有两个恼恨。


皇后的生辰宴,办得很隆重,听说,京中达官贵人,未婚的公子哥,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只要是人品端正的,都进了宫,大家心思都明了,这是给昭华公主,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晚烟丫头说亲。

我估摸着,这些人都是冲着公主来的,我平日里都是在凤熹宫呆着,很少见这些人,偶然见过,也只是避而不见。

当然,这些人当中,也不遑有些说着恭迎我的话的,可终究那些一边说着我有福气的人,一边想着法子避过我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将军府的孤女,空得其名,若真娶我,身后无寸权,在这京城,无权就是低人一等。

昭华公主向我走过来,她神色飞扬,走起路来,她头上的锦朝阳一摇一晃的,珠玉相撞,煞是好看,

昭华公主瞟了我一眼,恣意的笑着,“还好你有自知之明,我刚刚还想着,如果你戴了锦朝阳,与我相撞,我是该赏你个不敬之 罪,还是罚你长跪不起呢?”

我徐徐施礼,“锦朝阳这般贵重之物,我自知不配戴着,当然,就算我戴了,自形惭色,岂会与公主争光呢!”

昭华笑意盈盈,她就是给皇上皇后宠得有些骄气,其实她没有恶意的,她挑着眉轻笑,“你知道就好,我敬告你,旁人你喜欢怎么着,随你,但是,不许你打景晏哥哥的主意。”

昭华公主口中的景晏,便是北辰侯景世子,听说当年宫变,北辰侯以一己之力,护住皇上,皇上倚重北辰侯,大概也是阿爹打了那场胜战,天下大定那会,北辰侯便领了北漠那一带的封地,带着妻儿前往北漠。

北漠那个地方,是阿爹用骨血打下来的江山,有人说,如果阿爹不是死得突然,北漠那一块,应该是阿爹的。

北辰侯出京,就再也没回过京城,倒是景世子时常回京,那景世子也有二十多岁了,却还没娶妻,也是急坏了侯夫人。

我冲着昭华公主浅笑,“公主真会说笑,我连那景世子长得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我怎么会瞧上他。”

昭华公主嘟着小嘴嗔责,“那是你没见过景晏哥哥,呆会你见着他了,就不会不喜欢他的,这天底下,就没一个姑娘不喜欢景晏哥哥的。”

我恍笑,又有丝不着痕迹的羡慕昭华,她有人爱着护着,有人替她担着,任何事,她只要动动嘴皮,就有人把她想要的东西送到跟前,她不需要藏着掖着,大概,景世子也会是她的囊中物吧。

皇后进来,大家行跪拜礼,我也没见着那个昭华口中,色如温玉,貌惊京城的景晏。

皇后拉着我的手亲和的说,“晚烟,怎么穿得这么朴素,我不是让她们给你送套裙子过去了吗,怎么,不合身吗?”

皇后对我总是格外的亲昵,在我面前,她也从来不用尊称,我福身,“谢娘娘垂爱,只是那裙子色彩鲜艳,我不习惯穿那么艳色的衣裳。”

太后婉笑,“小姑娘的,再鲜艳,你也衬得起,你看昭华,那一身不就挺好看的吗?”

我掩嘴轻笑,“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公主这是穿给景世子看的。”

说到景晏,皇后脸色闪过一丝沉窘,她拍着我的手背,“晚烟,除了景晏,这些男子中,你可有喜欢的?”

我掩嘴浅笑,“娘娘,哪有人见一面就喜欢的,今天娘娘是主场,成就昭华公主与景世子的好事,就值了。”

皇后缓着神思,轻点着头,“晚烟,不是我偏心昭华,非得把景世子留给昭华,若是景世子瞧不上昭华,那感情的事,断是不能勉强的,不过,景世子与你,的确不合适,你如果觉得没劲,我就帮你留意留意,不用害羞,有喜欢的,偷偷告诉我,我帮你作主便是了。”

“那多谢娘娘了。”我福身,皇上过来,拉着皇后入座,杯铸交错,也没见那景宴出现,昭华公主等得有些蔫蔫的。

时下七月,两杯酒下去,我觉得大殿闷得慌,便偷偷起身,欢颜紧随着我,把我拽住,“小姐,你去哪,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溜了?”

我呵笑,指着欢颜的鼻子说,“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再呆下去,我会闷坏的,你不用随我来了,省得娘娘找我,也找不到一个人问。”

欢颜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点头。

我知欢颜之意,她是想借着皇后的势,给我选一个好夫婿,可是,借势指婚,这里面到底没有多少真心,想着阿娘离世的那句话,两情若不相悦,成亲就是一个牢笼,困住的就是两个人。

我走出宫路,时而有宫女挑灯经过,莲花池的花香袭来,我不禁止了脚步,往莲花池边走过去,借着隐隐月色,莲花濯濯其艳,我倚栏看着,只觉深冷,这深宫朱墙,我竟贪这份花香,“

晚风拂珠惊华池,娉婷玉莲暗羞怯,

不知秋雨何时至,可有君子喜暮香?

“既是玉莲娉婷,又何用于等一场秋雨?”一男子不知何时,从我身后出来,他一身月华,身材修长,月影下的他,有些让人分不清虚实,他向我走近,挑着薄唇浅笑,“君子向来便懂,有花开时堪需折,又何需等秋雨过后,方摘暮莲?”

我先是愣色,像心里的想法,被窥探一空,脸上煞红,往后退两步,打量一番眼前这眼子,“大人也是前来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的?”

“若不然,此时此刻,能有外男进宫吗?”男子坦然,他背够在栏栅上,拿着侧眉看我,“我看姑娘并不像宫女,但姑娘这身穿着,也不像公主,姑娘何故在这里独自悲花?”

“呵,悲花,我是自哎。”我喃呓着,“既然大人是进宫参加皇后生辰宴,想必知道皇后娘娘的宫里,住着一个宫外人吧?”

“你是林晚烟?”男子倏地端正身子,他突兀的盯着我,肆无忌惮的。

我被他看得紧,有些慑怯,别开眼,又挪开两步,“大人还是去给娘娘贺喜吧,说不定还能入了昭华公主的眼。”

男子嘿嘿的笑着,莫名其妙的,他爽朗的笑声,渗透着一股莫名的悲怆,“怪不得晚烟姑娘独自悲花的,原来是在这深宫里,举步难行,暗藏羞色,既然这样,何不想个法子,逃离深宫。”

我颤眉,“皇后厚恩,顾念我阿爹死得无辜,我又没有双亲,我如果这么不知好歹的提出要出宫回府,提不定多少人指着我的脊骨骂我不识恩宠了,骂几句倒也罢了,连同我阿爹建下来将军府的名声,都数落一通,多不值得。”

其实我是相信,皇后不会放我出宫的,她对我的爱,有些偏执,我偶然也听了皇后身边的丫环说几句,她是在赎罪,就像芳娘说的,她欠我的。

男子玩弄着腰间的佩玉,玩味的说,“你自己提出来出宫肯定不行,但是别人提出来,你只要点个头就可以了。”

“别人?”

“僻如,提亲!”男子深意的盯着我看,“不知姑娘心里可有人?”

我鄙薄的瞪了男子一眼,“我身份尴尬,婚姻大事,全凭皇后娘娘作主。”

男子巧笑,“巧了,我心里也没人,要不,我帮你一把,把你娶出宫,可好?”

我警惕的审视着眼前这男子,兴许是月色尚好,良辰好景,借着酒劲,我竟看得有些痴迷,我失声笑了两下,“大人见上一面,就扬言要把我娶我回家,跟那登徒浪子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男子往我视线这边走过不,“登徒浪子都是见色起意的,我可是实打实的要娶你的,我要把你的名字与我的名字,一同写在婚书上。”

我脸上羞红,我见过的男子不多,进宫九年,除了每年我会回去拜祭爹娘一次,我就没出过宫里,哪里经得起男子这般直白的话语。

我嗫嚅着,“我连大人是谁家公子都不知道,怎可说这些轻率的话。”

男子沉凝一会,“明日午时,我在宫门等你,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绝无虚谎。”

我窘然,远远看到欢颜过来,生怕别人看到我与男子在这里独处,又得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急忙的说,“我明日不会去的。”

我越过男子身侧,男子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惊措的瞪他一眼,他目光温软,映着月色,温柔胜水,他扯下腰间的玉佩塞在我手里,“明日午时,我一定会在宫门等你的,如果你没来,我会一直等,至到你来为止,你只要迈出第一步,剩下的,我都会办得妥妥的。”

男子放开我,我小跑着往欢颜那边走过去。

欢颜并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是一个劲的唠嗑着,“小姐,你说景世子今晚怎么没来,全京城人都知道,昭华公主喜欢他,他不来,是不是变着法子说不喜欢公主了?”

我心虚得很,往莲花池那边看地去,空无一人,如非手里的玉佩还发热,我还觉得,刚刚只是一场梦。


夜里,我卷缩在床上,看着欢颜睡得正熟,我蹑手蹑脚起身,走到屏风外面,点了灯,观摩着那个玉佩,阿娘曾经说过,男子佩玉,多半是身份的象征,故不会轻易赠玉。

民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流传:赠尔玉佩,愿许红妆,阿娘是握着阿爹的玉佩咽气的,所以儿时那个欲赠我玉佩的少年郎,我从未敢跟任何人提及。

我观摩着玉佩,晶透的玉质,白里透着红润,是块极好的玉,那,他会是谁?

我昨晚睡得不好,欢颜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唠嗑,“小姐,我昨夜梦到你出嫁了,大红喜服,我们一路从将军府北行,热热闹闹的,再也不用在这宫里呆着了。”

我知道,欢颜一点都不喜欢宫里,她不喜欢看昭华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不喜欢我在皇后跟前伏低的样子,不喜欢的寡寡无欢的样子,我借着铜镜看着欢颜,“为什么是一路北行呢?”

“哦!”欢颜用桃木梳子戳着脑瓜傻笑,自言自语,“是啊,为什么是一路北行,京中那么多名门贵户的,小姐才不要选嫁北漠那些荒凉的地方。”

北漠,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可是阿爹打下来的地方,怎么会荒凉呢?

一个宫女进事禀报,“姑娘,公主来了。”

“这么早,公主怎么来了?”我话还没说完,昭华公主已然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她往我跟前走过来,一手挑起我的丝绸睡裙,往我里面瞧了瞧,有些愤恼的说,“这么好的底子,真是白白糟蹋了。”

我不知昭华这句话,指的是我,还是丝绸软衣,我起身向昭华福身,“公主稍等,我先去换套衣裳。”

衣裳换至一半,昭华突然闯进来,我惊措的扯着衣裳,背过身过去,把衣裳穿好,才慢慢缓过丝神色,“不知公主有何事?”

昭华端睨着我看,看得我心虚,她忽然眼珠转动,“昨晚有没有看上哪个男子的,让母后给你作主,赶快把自己嫁出去,别一天到晚在我跟前晃悠,我看着你就烦了。”

“公主烦我都烦了九年了,也不在意再多烦两年。”我打趣的说。

昭华蹙着眉心,“真没看上谁?”

见我诚然的摇头,昭华叹口气,一骨碌的坐下,挑着那些入不了她目的果子,“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司徒煜看上你了,我刚刚经过父王那里,不小心听到司徒煜向父王请求娶你,皇姑姑也在,母后未必能压得这阵势。”

我惊呛的盯着昭华,她那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作假,“我虽不喜欢你,好歹你也陪了母后九年,我们也算朝夕相对了,我总归是盼着你好,这事,你自己惦量惦量。”

我咬着牙缝,“司徒煜不是年初才娶的妻子吗,怎么突然来求娶我?”

这个司徒煜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摘花君子,京中人用君子形容他,只是高抬他爱慕女色,却从不弃而不顾的行为。

他喜欢的每个姑娘,都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人看,在没娶妻之前,他纳的那几房妾室,没一个不是闹得满京城都知道的,千里铺红,十里散花,重赏银钱,司徒煜纳妾的那些事,单拿一个出来说,也够说上十天八天的。

年初司徒煜为娶相府千金为妻,还当着朝臣的面许诺,一定会待沈小姐好的,扶持到老。

他倒也没食言,不过是昨晚我不小心,与他撞了一下,他竟要纳我为妾,一边守着与妻子的诺言,还一边张罗着纳妾,恶心。

皇后进来,我上前施礼,皇后托住我的手,爱怜的看着我,“晚烟,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惶惶的看着皇后,这些年她对我的疼爱并不假,“娘娘,我可以不嫁吗?”

皇后轻叹气,“司徒煜虽妻妾多了些,却也没见他有对哪个妾室不好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嫁给他,不过,司徒煜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公主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你想避过这桩亲事,可能性不大,长公主做了最大的让步,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公主府,与沈小姐平起平坐,说到底,公主府门弟高,就算司徒煜成不了大事,有长公主护着,这份尊荣,还是会长久一些,往后,你进了公主府,就安安心心的打理后院,司徒煜指望不了,咱们就指望孩子。”

我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番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答应吧,想着司徒煜那博爱的样子,还有他那些风流韵事,我胃里翻滚,着实恶心,我若是不答应,似乎连皇后都没辙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昭华走到皇后跟前,她眼里有些唳气,“门第高,平妻,呵,原来母后口口声声说为晚烟着想,帮她作主,就是把她塞给司徒煜那个浪子的手里吗,别说晚烟瞧不上他,就是欢颜也未必看得上他,今天他能许晚烟平妻,明日他便能许别人平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母后别拿你那套虚伪的想法来想晚烟,晚烟学不来你那套。”

我看着眼前这两人,面色很是难看,昭华公主头一次这么跟皇后说话,也是头一次为我说话,只是她意指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如同这九年来,我不清楚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是什么。


我还是决定去见昨晚那个男子,我比他早一些到宫门,我在宫门外对面的茶摊坐了一会,才看到他出现,没了月色相衬,他皮肤有些黝黑,身手敏捷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守宫们的侍卫恭敬的上前作揖,我心里微微纳闷,他会是谁?

我缓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倒真的安静得在那里等着,一丝着急之意都没有。

其实,我心里有些紧张,就像那年,瞒着阿娘偷偷跟那少年郎去月老庙下埋红绳,那会总觉得,自己偷偷把自己嫁了,后来阿娘去世,我进宫,我再也没见过那少年郎。

“哎,我来了!”我走到男子身后,用着细小的声音说。

男子突然转过头来,他高兴的咧嘴笑着,“你怎么在这边来的,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呢。”

我垂着眉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男子轻爽的笑了下,“我从来说话算数,先不着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先。”

“哪里?”我本能的有些警惕。

男子挑眉恣意而笑,“我长得就那么像恶人吗,皇后身边的晚烟姑娘,给我十个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拿你怎么着,走吧!”

我迟缓了一会,随着男子身后走着,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折身回来,“你这般走,要天黑也走不到。”

我盯着他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男子轻展眉目,“会骑马不?”

“不。”我摇头,阿爹死在马背上,阿娘从来就不让我碰马,提也不给提。

男子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下头,但我绝对没想到,他竟会一把把我抱上马上,我又气又窘迫,马摇了两下尾巴,我死死的拽着马强,估摸是脸都吓白了。

男子跳上马,一手拉着马绳,一手扬鞭,我第一次跟一个男子贴那么近,他呼出的气,透过我耳垂,痒痒的。

男子在月老庙停下来,我心思凝重,下意识的瞅一眼男子,又把目光匆匆收回,九年过去,月老庙比以前的香火更旺一些。

男子扶我下马,我们一直走到夫子庙的后面,他依着一院子的树寻着,把我带到一颗参天的槐树下,缓缓的盯着我看。

我屏住呼吸。

那年进宫之前,我与少年郎在这里埋下一根红绳,绳的两端,一端系着我的钗子,一端系着他的玉佩,我们曾以为,这么埋着,就不会有分离。

那个少年郎的轮廓,我已记得不太全,进宫这些年,我的记忆渐渐消退,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我一出生就在宫里,早些年在宫外的那些种种,就像一个梦。

我只记得,那个少年郎,我喜欢叫他安哥哥,而我从未知他是谁,他名谁,他说过,他只是我的安哥哥。

男子忽然握过我的手,他手上的温热慢慢暖着我渗着汗的手心,他炽诚的问我,“晚烟,还记得这里吗,还记得你的安哥哥吗?”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恍若隔世,微微哽着,“你来得,晚了一步。”

他摇着头,“不晚,不晚,你说过的,只要这绳还在,我们就能成亲的。”

他蹲下去挖那埋得深入的红绳,我苦笑,心里想着,这绳子,大概已经烂在泥土里了,如同我曾经发热的心,一起烂掉。

过了一会,男子竟子挖出一根如同一新的绳子,上面系着的钗子跟玉佩混着泥色,他痞气的说,“晚烟,你瞧,这不是好好的吗,这回你可不能食言逃亲了。”

我拿捏着那绳子,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有绳子能埋在地上长达九年的,你这是诓我吧?”

男子拉我坐下,嘻笑着,“你只说绳子在便可嫁,你可没说过不可以旧绳换新绳,你进宫的这些年,我一年都会来这里一两趟,把绳子换新的,就怕突然有一天,找不到绳子,就像当初我找不到你那般。”

我愣色,扣着裙脚,“长公主府的司徒煜,知道吧,今天他向皇上请旨要娶我做平妻,皇上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连皇后都作不了主,我也许只能嫁给他了。”

男子并不惊讶,“像你这般好的姑娘,想娶你的人多一些,也是正常的,那就得看你想嫁谁了。”

我嗫嚅,“就你嘴贫,如若有得选,我宁愿出家也不愿意嫁司徒煜,还在寻思着,该怎么找活路。”

“那就好办,交给我,我向皇上讨旨把你赐给我,司徒煜那里,我也会安排得妥妥的。”

我警惕,这么狂的口吻,皇后也自知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情深,劝不动,他凭什么劝得动。

“你到底是谁?”

男子盯着我看了片刻,他凝重的说,“我是北辰侯府的世子景晏。”

我惊呛失笑,“景晏,原来不是安哥哥,是晏哥哥,所以这些年你对我,就是为了报恩吗?”

我强忍着内心压抑着的情绪,进宫以前,我只听说阿爹救了一个小男孩,死在了马背上,后来,在宫里也听了一些碎言碎语,阿爹救下的那个小男孩,是北辰侯的世子景晏,为此北辰侯请旨出京,一家子守着北漠那块荒凉的地方,那块地方,是阿爹用骨血争回来的,他要替阿爹守着。

就也是为什么,皇后说的,景晏不适合我,参合着太多恩怨里面的婚姻,不好过。

景晏垂着头,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半晌,才悠悠的说,“当初我用留在宫中读书做借口,阿爹才会让我独自留在京城,我承认,起初我天天来见你,的确是心存愧意,后来你进宫,我也试图去见你,可皇后不让我见你,一直都不让我见你,宫中每次宴会,我都出席,生怕错过一次见你的机会。”

景晏拉着的我手放到他手心上,“可是后来,我越发的想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想,就是想与你共度良生,若不然,以我这个年纪,早就孩子成群了,晚烟,我只是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我心里乱窜,半晌只挤出一句话,“可是,公主喜欢你,全宫上下都知道,公主喜欢你,公主是个好人,我不忍心伤害他。”

“那就忍心伤害我?”景宴诚炽看着我,我仓促的垂下眉目,“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的,我跟公主之间,从来没有任何非分的行为,你只要点头,这一切,公主那里,我也会处理得妥妥的。”

“真的?”我怯怯的看着景晏。

景晏温软的抚着我的额头,“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别的,就不用想了,我等了这么多年,总该不会鲁莽行事的。”


三天后,我并没有等来皇上赐婚的圣旨,倒是听闻,司徒煜看上了清月楼的一个雅姬,起初说娶我,沈小姐没话可说,就算是做平妻,她也只得把这口气咽回去,可如今换成歌姬,沈小姐不乐意了,再怎么说,沈府三代拜相,岂可与娼同入一屋。

耐不住司徒煜帮那雅姬办了良籍,长公主又亲自上相府低顺的说了几句话,那雅姬便安然的进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听着这些,我只觉心里一阵寒瘆,如此荒谬之人,所幸,我没有嫁进去。

昭华气冲冲的跑进来,她扯着我的一条胳膊,火辣辣的一个耳光刮过来,我吃痛又迷糊,昭华虽不喜欢我,可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毫发的,就算有妃子为难我,她也会为我出头,她对我,顶多就是嘴皮子上的欺负,逞一时之嘴快,她这一巴掌,让大家都发怵,倏的跪下。

“公主为何生为么大的气?”

昭华还想打我,欢颜挡在前头,昭华公主身边的宫女也拉着她,昭华恶狠狠的瞪着我,“林晚烟,天底下那么多男子,你不嫁司徒煜就是了,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景晏哥哥,我警告过你的,谁都行,就是不许打景晏哥哥的主意。”

我挽裙跪下,欢颜挎着我的胳膊,她总不情愿我在昭华跟前把姿态伏得过低,可是,她是公主,天生荣贵,我不过是倚着皇后的荣宠,过得体面一些,说到底,公主才是皇后的女儿,况且,没有皇后,将军府也未必还保得住。

我压着嗓子说,“公主有怨,就冲着我发吧,我自知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不起公主,我做得不厚道,可是,感情的事,总是免强不来,我与景世子两情相悦,还望公主成全。”

“你们两情相悦,那我算什么,我这些年的思念算什么,单相思吗,一相情愿吗?”

昭华骂得急,眼眶红红的,自打进宫以来,我见过昭华骂着宫人,见过她挑眉看着皇后,也见过她为皇后打了淑妃一个耳光,可我就没见过她哭的样子,甚至连红眼都没见过。

都说昭华嫡出跋扈,可是,在我眼里,她是这个宫里,难得的温暖。

昭华突然软了语调,“景晏哥哥真的喜欢你吗,还是只是想帮你解了司徒煜这场局。”

我坚定的说,“我与景世子,两情相悦,是自小的情宜,起初我并不知他就是景世子,我也是皇后娘娘生辰宴那晚,重遇上景世子的。”

景晏说得对,既然他对昭华无意,那我就应该说得坦白一些, 完完全全的断了她的念想,长痛不短痛,尽管这过程,很难。

昭华恍惚怅笑,“原来那天晚上,他进宫了,全宫的人看着我在等着他,他偏去寻了你。”

我不知昭华是怎么离开凤熹宫的,我也不知我是怎么恍惚的过了那几天的,那几天,宫里的人指指点点,都说我不知好歹,恩将仇报,说我勾引景晏,还说我与景晏做了苟且之事,珠胎暗结,若不然,堂堂北辰侯的世子,怎么会瞧上我这个没名没分的孤女, 铁定是我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孤媚劲。


景晏远比我想像的要稳妥一些,不但说服了昭华公主,还让公主帮我把这些流言澄清了,并且得到皇上赐婚。

只是,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昭华送我出嫁那会,她目中灼泪,虽是望着我,却是目光空洞,“都说你是将军府的孤女,什么都没有了,我瞧着,你是样样都占了好。”

如欢颜梦中所见,我一路向北,嫁进北辰侯府,依着阿爹的关系,侯府上下对我极是尊重。

入夜,我躺在景晏的怀里,感觉这一切,来得极其不真实,“景晏,司徒煜那个雅姬,是你安排的吧?”

“当然,其实司徒煜好办,他从头到尾都是专一的。”

我噗嗤而笑,“原来你对专一是这么个看法,那你也想这般专一了。”

景晏趁我不备,吻住我的唇,半晌才意犹未尽的说,“我当然是专一的,若不然,也不会等着你,熬到这般年岁才娶妻。”

“贫嘴!”

景晏不服气,拥着我的手用了些力度,“这是事实,还用我贫嘴吗,再说了,司徒煜从来都是好色,见了美女就挪不开眼睛了,我不过是顺着他意,给他塞一个美人罢了,就是昭华公主,我对她,多少有些愧疚。”

我翻身平躺在床上,“世子这般心疼公主,早该把她娶回家了。”

“还知道吃醋了。”景晏欺身上前,刮着我鼻子,“晚烟,我都一把年纪了,给我生个孩子拴住我吧!”

番外*昭华

1.

我以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母后跟父王恩爱,虽说父王后宫三千,却偏宠母后,那会,父王总爱抱着我说,我是上天送给他最大的礼物。

然而,这一切,因为母后去参加将军府夫人的葬礼,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好像,我的这些幸福,都是偷来的,抢来的。

那年我十岁,听说母后刚从宫外回来,我就开开心心的去凤熹宫找她。

母后跟父皇在吵架,我从没见过父王这般凶,也从没见过母后那样面目狰狞的。

父王气得说话都打结了,“你不就是还想着林青扬吗,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念着他,那当初你就不要嫁给朕。”

母后既是委屈,又是凶蛮,“我就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多坚持一下,你明知我与林青扬有婚约,还要向我提亲,我爹若不是慑于东宫的势力,也不会匆匆把我嫁入东宫,我妹也不会替我嫁给林青扬,所有的恶果都是你种下的。”

父王对着母后扬起手掌,母后执意的迎上去,那个巴掌没落下,父王恨恨的收回手,“请你记住,你是一国之母,不要再做你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母后也软了语调,“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景晏骑的那匹马,是谁引他去骑的,那马事先给喂吃了什么药,你比我更清楚,你好算谋,一个是帮你定了天下的大将军,一个是帮你抚了内患侯王,一个死,一个负疚远离京师,你这步棋走得可真狠。”

父王嘴皮哆嗦,“你懂什么,没有一些权谋,这天下朕能做得稳吗?”

母后悲凉的盯着父王,“我从没想过你是这般冷血的人,也罢,我要接林晚烟进宫,从今往后,晚烟也是我的女儿。”

母后出来的时候,她用手背抹着泪,却在看到我那一瞬,慌色了。

不知为何,我拔腿就跑,原来,我母后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她与父王的恩爱,是假的,而我父王,却是个杀人不吐骨的恶人,我接受不了这一切。

我躲在假山后面哭了许久,哭累了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下了大雨,我淌着雨走在宫路上,一个少年郎默默的走过来给我撑伞,他话不多,也不问我是谁,更不问我为什么淋雨,只是一路上送我回宫,末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小年纪不要让自己吃太多苦头,有什么话多跟身边人说说。”

2.

再见那个少年郎时,是在皇兄的成年礼上,原来他就是北辰侯的世子景晏,北辰侯举家去了北漠,他却留在宫里读书,时常在宫里走动。

我喜欢叫他景晏哥哥,因为除了我,没人这般叫他。

景晏哥哥话不多,却经常给我说宫外的趣事,他有时候一个人发愣,他望着宫外发愣的样子让人心疼,我讨好的拉着景晏哥哥的手说,“景晏哥哥,他们都说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你不要娶妻,等我长大了,我们成亲好不好?”

景晏哥哥摸着我的额头傻笑,“傻丫头,你懂什么是成亲吗?”

“懂,我就懂。”我执意的说。

景晏哥哥恍笑下,也不与我讲较,“景晏哥哥心里有喜欢的人了,等她长大,我就娶她。”

我一直不相信景晏哥哥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也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是他不愿意娶我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的幌子,等我长大,愿意陪他一起去北漠,他就愿意娶我了。

3.

第一次见林晚烟,是在三个月之后,她为她母亲服丧三个月,母后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接进宫里,接到她的凤熹宫。

林晚烟瘦小躲闪,一身素白的衣裳,衬得她有些与众不同,也是在后来,我才明白,她那是清冷。

是的,她身上从来都透着一股冷意,她不用谄媚逢迎,不用懂事礼让,就尽得母后的喜欢,只是因为她是母后心里面那个男人的女儿。

我恨林晚烟,恨她是林青扬的女儿,我又同情林晚烟,同情她一无所知的感激着母后,她整日整日的躲在凤熹宫,不愿意走出宫门。

凤熹宫住着林青扬的孤女,在宫里是个公开的秘密,景晏哥哥似乎很喜欢听她的事,甚至试图让我把林晚烟带出来跟他一起玩。

可是我做不到,一来,我劝不动林晚烟,二来,我不情愿林晚烟与景晏哥哥相识,仿佛所有与林晚烟有关的东西,我都注定要输,并且,我用尽力气去争,她却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

那日淑妃当着一些新贵人的面损母后的脸面,说母后宫里养着旧情人的女儿,父王都不爱去凤熹宫了,这后宫就她盛宠不衰。

我走过去直接一巴掌打在淑妃脸上。

我打淑妃的事,满宫哗然,母后说我不识礼数,罚我抄经禁足。

那晚,林晚烟第一次进我的房里,她什么也不说,拾笔就抄书经。

我把林晚烟抄的书经撕碎,对着她咆哮,“我没有错,我不抄,我也不用你帮我抄,不用你可怜我。”

林晚烟看着我,她还是那股清冷的劲,眉骨都渗着冷意,“公主爱护皇后娘娘的确没错,可是如果公主不认软,就成了皇后娘娘教而不善了,公主不想抄没事,我替公主抄,明日公主去皇上那里服个软就行。”

我没理会林晚烟,本想着她抄了一会便会离开,没成想,我睡了一觉起来,她还在挑灯抄经,我心里有些愧意,便陪她一起抄了。

经过此事,父王也不再冷落母后,母后对父王也温软了很多。

我时常在想,他们和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林晚烟?

4.

景晏哥哥要娶林晚烟的消息,我是从宫女的口中得知的,她们传谣,说着很难听的话,我责问林晚烟,林晚烟却说,她与景晏哥哥两情相悦。

他们两情相悦,那我算什么?

晚上,景晏哥哥来见我,在我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来见我。

“昭华,对不起。”

这是景晏哥哥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说过,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他在等着她长大。

我咽着气息,“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景晏哥哥在我对面坐下,诚然的说,“从一开始,从林将军为了救我而死那刻起,这辈子,我就只认晚烟一个妻子。”

我心里颤抖着,这桩悲剧是父王造成的,呵,天道轮回,父债女还。

“景晏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景晏哥哥诚恳的摇头,“我喜欢林晚烟,从始至终只喜欢她。”

“所以司徒煜那事,是你做的,你就不怕往自己身上惹上恶名?”

“只要能娶到晚烟,就算声名狼藉,也是值得的。”

我忽然明白,林晚烟说的,两情相悦,大抵便是如此,面对困阻,他们从未胆怯。

父王不同意林晚烟嫁进北辰侯府,是我劝服父王的,他早些年犯下的错,如果能弥补一些,也是他的后福。

只是,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林晚烟,我目光噙泪,并不是因为她嫁给了我这辈子最想嫁的人,而是我觉得,我坐拥着满宫的荣宠,却不如她,一个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孤女,却似乎,她什么都拥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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